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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戳我：《飘逝萤火》——第一章

※玻璃渣有
※乙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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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审神者九思，这次也不要带刀。”
“为什……”话音未落，本丸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主上，这一次的事件，还请不要独自决断。”门外坐着的，是安定和清光。
“安……安定！”清光捂着脸扯了扯安定的袖子，有些慌张，除了萤丸，大概也只有安定每次都敢这么大胆了，哦对，好像还有一个老流氓，那个暂且不提。
“安定？”九思惊讶的转过身。
“容我一问，狐之助先生，不让主上带刀的理由是什么？”安定毫不退缩的看向一边的狐之助。
虽然同样惊讶，但狐之助不得不摆回镇定自若的样子：“付丧神对同类的气息非常敏感，这个你们自己也应该深有体会。一旦靠近就会马上被察觉，不要说看看状况了，稍微接近都是非常危险的事。”
大约它也确实是在为主上的安全着想，毕竟它也是一起去的。安定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看看即使这样也不太愿意让步的安定，又转头看看因为某些原因底气比起平时不足了不少的狐之助，九思甩了甩袖子正坐下来。
“那，安定你怎么想？”
没想到主上会把话题直接扔给自己。
思考未果，倒是一边的清光开口了：“不能带付丧神的话，至少带上防身用的普通短刀怎么样？”
事已至此，九思也只好点点头同意。
防身用的短刀，她确实有，只不过从来不带在身上而已，毕竟身边都是可靠的刀剑们。
在安定的要求下换下了方便行动的便装，这样一来，就没有办法不露出满是绷带的双手。九思翻来覆去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怎么看都是很在意的样子。
狐之助微微侧目，眼神里有什么闪了闪，现在的氛围，它相信什么都不问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刚才就在想……”一边让萤丸帮忙整理衣装，一边开了口。“如果付丧神对灵力有所感知的话，小狐狸也不该跟着我。”短暂的沉默之后，狐之助几乎要跳起来：“九……审神者九思？”
“你是式神，说到底不也是一团灵力的集合体吗。我可以收敛灵力，你却做不到。”
狐之助哑口无言。虽然并不想承认，甚至有意无意的在误导她，但确实是这样没有错。
最后它只是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拜托您了。”
“主上，带上这个吧。”萤丸解下护手，想要绑在九思的手背。比划了一会儿，萤丸有些下不去手，最后只好尴尬的收回来。
尺寸有点小……
“请用我的吧。”萤丸抬眼瞥见安定的脸颊肌肉似乎动了动。
“你刚才想笑了对不对！”萤丸瞬间冲过去，毫不示弱的逼近安定。“没有。”安定以面瘫脸否认，但牙根处隐隐有咬紧的迹象。
“好啦好啦！”倒是九思突然放松的笑出声，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留守就拜托你们了，萤丸，安定，清光。”末了，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清光。
“为什么特别看我一眼啊主上！”
九思拍了拍清光的肩膀，加重的语调：“拜托你了。”
“所以说为什么要特别对我再说一遍啊！”清光抬手抓狂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只换来萤丸跟安定异口同声的一句：“闭嘴。”
接过狐之助递过来的传送符，九思仔细收好：“那么，我去了。”
“主上，请记住无论在哪儿，萤丸都在。”萤丸扯了扯九思的衣角。九思望进萤丸的双眼，镇重的点了点头。不要紧，还能感觉到灵力的交换。
抖开一张传送符，九思想着离本丸稍远的地方，一把将它撕碎。
这次落地安稳多了，九思感到自己轻飘飘的浮在空中，远远的看见那边那座本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范围似乎有些缩小。
深吸一口气，收敛了周身所有灵力，九思轻轻的降落在本丸的地面，混沌慢慢变成了熟悉的夜景。
刚刚靠近，果然又听到某个付丧神熟悉的声音，轻轻哼着不着调的曲子。
地上还留着自己刚刚的血迹，奇怪的是，竟然已经有些干涸发黑。
明明离刚才……最多不过数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九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呆呆的在这里驻足这么久，明明于情于理，都是不应该的。门的那边很安静，非常安静，除了萤丸时不时传来的不着调的歌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与她上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安静的异常。
自己在等待什么？
九思想不明白，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那边突然传来了轻盈的呢喃：
“主，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心底的某一角突然抽痛了一下。
“萤丸有好好保护这里哦。不会让任何人夺走的。”
“萤……”九思知道是不一样的，这里不是她的本丸，她非常的清楚，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
“谁？”
被发现了？九思慌忙后退一步，以防自己的影子投在纸门上，里面哼曲的声音停了停。
“萤丸是笨蛋吗，主上怎么可能回来了呢。”即使看不到里面，九思也能感受到那个小小的付丧神心中满满的失望，以及不知不觉会让人深陷的，悲伤。
太强的执念，会把别人也拉入泥潭，挣脱不开。
九思小心翼翼的后退几步，艰难的走向别的方向。
那是一种，多么强大的执念。
不知不觉走到了锻刀室。九思看到，政府每月固定派发的锻刀用材都堆积在这里，已经快放不下了。锻刀炉里还有估计早就已经完成但是还没有收获的刀，刀匠先生在一边打着盹，不知道是多久没有接到过新活儿了。
看来这里的主人，确实离去的很突然，而且，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吧。
抬手弹了弹锻刀炉上厚厚的一层灰，这里的刀匠也真是偷懒，锻刀炉都不好好打扫。
抽出炉子里的两把刀，小心得平放在一边的展示桌上，犹豫着要不要替这里的主人召唤一下付丧神。
九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明明对自己来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一不小心还会打草惊蛇。
可是，那个哀伤的声音却在她心中挥之不去：“主，您什么时候回来啊。”哪怕，有那么一两把刀在这里陪着他也好啊。
她知道代为召唤付丧神是没有问题的，刀剑认主靠的不是谁召唤出自己的身体，而是谁带回了自己的本体，所以即使是她代为召唤，他们也应该知道她不是原主的。
确认了传送符还好好的放在胸口之后，九思把手放在了刀上，开始慢慢注入灵力。
两位付丧神如她的预期一般出现了，两人刚要开口做自我介绍，九思一个“嘘”的手势打断了两人。
不过话说回来……
居然是鹤丸和三日月啊！就这么被随手扔在锻刀炉没有拿出来的是鹤丸和三日月啊！
九思眉毛抽了抽，这里的审神者灵力确实强，她望尘莫及的强。
新锻出的鹤丸和三日月对视一眼，不是很明白眼前之人的意思。九思也不解释，反正到时候就会有留下来的刀剑给他们做解释吧。
她大概已经暴露了，得赶快离开。
手摸向放在胸口的传送符，然而并没有来得及将它们拿出来，九思就被突然的力道击飞出去，重重的撞击在了锻刀室另一边的墙壁上。
九思的四肢百骸都在痛，然而还好，还没死，幸好对方是拿脚踹了她一脚不是拿刀砍了她一下，不然她真的要死。
抬起头，竟然真的是萤丸。
“你为什么会认为能在近侍刀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从锻刀炉里拿出新伙伴？”萤丸微微笑着，瞳孔却危险的缩成一个竖瞳。
她没有这么认为，真的。
她只是不小心给忘了，这边的萤丸也是近侍！
“咳咳咳……”刚才那一下好像撞到了脊梁骨，九思痛的缓不过来，更何况，身上还有别的伤。
“咳咳咳……萤……萤丸……”她都不知道，看起来这么小的萤丸，力气有这么大。
“是我没错啊，很惊讶吗。”萤丸抬手摸向自己的刀，嘴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一次，萤丸可要用刀了哦。”
“等一下萤……萤……萤丸！”九思一边摸着脖子给自己顺气，一边连连摆手：“我不是来回收本丸的！”
瞥了一眼刚刚锻出来的爷爷和鹤丸，基本已经处于石化状态，毕竟刚刚出生就遭遇这么大的变故，也是难怪。
萤丸的动作稍微顿了顿，有些困惑的抬起头：“那你想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她确实不大说的清，从刚才到现在的行动，九思连自己都没法给自己找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回答的话，就当做敌人来消灭了哦~”
“等等等等……”九思终于可以勉强坐起来，“萤丸现在也到极限了吧，来做个交易怎么样？”虽然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这样应该能让他放松一些警惕吧？
歪了歪头，萤丸似乎不是很理解九思说的话，但本能驱使他将刀刃挥到了九思旁边。“交易？萤丸不会做对本丸不利的事，萤丸不会允许任何人做对本丸不利的事。”
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被“萤丸”拿刀指着的那一天啊。
“萤丸需要灵力吧？”有一点狐之助倒是没有骗她，萤丸的确快撑不住了，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一直支撑着他维持到现在，可敬又可悲。
可悲……吗？
“你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萤丸不需要可怜，主人不会抛弃萤丸！”并不是不相信那位主人不会抛弃你们，可是有的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啊。
抬手勉强接下了突如其来的一刀，九思错开身子，冲向窗户。
她对狐之助的过去没有兴趣，但是，但是啊……
这样，不简直就像是未来的自己一样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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