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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婶、压切婶】《共生之约》——归燕之章（二）
※以药婶为主线，讲述其他婶的故事
※大体上来说……是个玻璃渣（大概吧）
※零代企划背景，企划详细：【刀剑乱舞乙女向企划】零代计划
※圈主页： @零代计划
※压切婶是与 @蚕之箱庭 家的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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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推开古色古香的雕花木门，薰听到了特殊铜铃的叮当作响。她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挂在门后的铃铛，风格与她以前所见到的任何一个铃铛都完全不同，闪烁着金属的深青色，材质看起来像是叫做青铜的东西。
铃铛的雕花巧妙的融合了老虎头部的图形，开口看起来像是在张着嘴巴打哈欠，有一种……诡异的萌感。
以前在研究所的时候，组里有中国文化的狂热分子呢。虽耳边都快被念出老茧，不过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啊……想起了好事呢。
“欢迎光临~”清脆动听的女声潺潺而出，像是溪间的流水，是与她的外表一般无二的清亮声线。
薰握着门把手愣住，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柜台后面的女子，女子被这么看着，也只是笑了笑，提起长长的裙摆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啊，是来自日本的客人吗？欢迎光临~”走到薰面前，林渊用日语重复了一次。
“那个铃铛，怎么了吗？”
薰这才如惊醒一般。
“那个……很特别……”说完薰才反应过来，这个穿着中国传统汉服的女子，却说着一口流利的日文。
“因为那个是商朝的东西呢，与现代的审美和工艺都有非常大的不同。”女子话说的不紧不慢，嘴角露出些微的笑，没有过分热情，也不让人觉得被冷落了，这让原本就不擅长与人交往的薰舒服了不少。
“啊……没有……旅途中路过这里……有点好奇……”薰微微抬起眼，周围并没有看到长谷部的身影。
“嗯~这里是古董店，东西可不便宜哦？”
薰泯着嘴唇，不知道这位老板娘轻飘飘的抛出来的话，有几分认真几分玩笑。
看着愣住的薰，老板娘掩唇轻笑:“开玩笑的啦，虽然说主营是古董，不过也有不少为对收藏品没什么兴趣的旅人准备的仿制纪念品哦，当然那个铃铛也有~”
“……”薰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妾身没有强买强卖的规矩啦，来看看不会损失什么的哦？”薰其实非常不擅长应对哪种招牌式的营业笑容，但是那带着可以忽略不计的一点点口音的熟练日语，让一直僵着的薰放松了一点。
“那……请……请多指教……”
各种仿青铜仿玉器或者仿木材制作的纪念品被整整齐齐的摆在一个玻璃柜子里，与此相对的，老板娘所趴着的柜台却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各种资料，刚刚拿出来把玩的玉器还没有收起来，看着有些微的凌乱。
“让您见笑了，平时帮忙收拾的人，今天还没有来呢。”
“店里还有帮忙的人？”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老板娘转过身，对她，不对，应该是向着她身后的某人，笑了笑。
“呀，今天晚了点呢，国重。”
国重？
薰僵住，直觉告诉她，即将出现的人她认识，并且非常熟悉。
一点一点转过脖子，站在那里的，果然是压切长谷部。
……没带药研过来真是太好了。
长谷部微微喘着气，似乎还没回过神，他顿了顿，看了看对他微笑着的看老板娘，又看了看愣在一边的薰:“啊……路上稍微耽搁了一下……有客人？”
“似乎对青铜器有些兴趣呢。”
薰慌忙摆手:“那个，我……”
“没关系的哦，反正店里平时人也不多，好好的跟燕子聊一聊吧~”
“国重！”老板娘微微提高了音量，皱起好看的眉头，瞪了长谷部一眼。
长谷部忍不住轻笑，走过来对薰微微鞠躬:“我是长谷部国重，请多指教。”
“我是浅野薰，请……请多指教……”
总觉得很不妙啊……很不妙啊……
五
林渊转过身去，打开装饰着木制浮雕的柜子门，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个浮雕，每一片花瓣都清晰可见，甚至还能够看到花瓣上的经络，即使偶尔有些因为时间久远的关系而被碰掉的缺口，也丝毫不影响它的美丽和精致。
而这个仿佛艺术品一样的雕花柜子，只是一个用来陈列林渊说的那些古董的的展示柜。
“其实妾身最喜欢的呀，是玉器呢。”
林渊向薰伸出右手，薰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抬起手接住，被放在她手中的，是一支碧绿的玉佩。薰不懂玉，尚且能看出其雕刻栩栩如生，图案是一只归巢的燕子。
薰捏紧了手，不由看呆，这块玉捏在手中，居然是暖的。
“很棒对吧？燕子，那就是妾身哦。”林渊笑的温和，薰立刻觉得如沐春风，真真就像手中这块玉一般。“这块玉是妾身一直带在身边的，是不卖的哦，特别破例拿出来给薰酱看一看。”……酱？“这……这么贵重的东西！”薰瞬间慌张起来，她平时做事大大咧咧惯了，这种贵重又精致的东西，她是碰都不敢碰。
看出薰的为难，林渊无奈的把玉佩又往薰手中按了按:“玉可没有这么脆弱啦，况且，玉这种东西，就要常与人接触，吸收灵气，才能变得越来越有灵韵，它看起来很喜欢薰酱哦。”
“妾身这一行的呀，对鬼神什么的，缘分什么的，可是信的很呢。薰酱进来的时候妾身就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感觉，薰酱和妾身，一定是有缘的~”
缘……
缘啊。
“大将……”耳机里突然传来的嘈杂声吓了薰一跳，也将薰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大将，不可结缘。”
……
任务书注意事项第二条，尽量避免与任务目标的接触。
她已经不小心接触太多了。
“薰？”见薰愣在原地，林渊担心的靠过来，薰摇摇头，将玉佩递回去，回头看了看长谷部，又看向林渊:“燕子姐姐……相信付丧神吗？”
“大将？！”薰那个笨蛋在想什么啊！这个时候做这种自曝身份的事情？如果长谷部记忆尚存且已经知道了零代计划的事情的话……他们接下来将举步维艰。
“付丧神……吗……妾身相信哦。”林渊抿着唇，意有所指的看向薰身后的长谷部，“国重君同妾身讲了许多有关日本付丧神的故事，那时候妾身就在想，有灵魂的器物……那是多么棒的存在呀。”
林渊缓缓走到长谷部面前，抬头对他笑了笑。
那是……薰常常可以在任务对象眼中看到的光，仿佛看着什么世间至美之物，满含着暖意的光。
即使失去了原本的记忆，即使所有事情都已经不复从前，他们依然……在此地相遇，并义无反顾的再一次相爱。而她所需要做的……是把这虚伪但平和的日常撕的粉碎。
看吧，哪里有什么缘，她分明是灾祸。
而长谷部对林渊回以微笑之后，微微抬起头看向薰这边，目光已经带上了一丝探究，一丝冷峻。
“是……是的呢……”不可结缘，不可结缘吗。
薰暗暗掐了自己一下。
深吸一口气，薰将玉佩小心翼翼的递回去:“谢谢。”林渊伸手接住，将玉佩收进袖子里。
“薰酱喜欢的铃铛在这里哦。”林渊抬起袖子，指向了柜子的第三层，那里摆放着许多形形色色形状奇怪的小小的青铜铃铛。“要买的话，价格也不贵。”
“……”薰怔了怔，伸手比了一个“二”。
“如果要送人的话，这个做成一对的铃铛怎么样呢？”
薰凑过去仔细端详，与挂在门上的那个有些像，又有些不一样，不过，依然是张着大嘴的小老虎。
“好。”
六
“所以……”街区对面的咖啡厅里，药研扶着额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将你还真的买了铃铛，这一次接触有点太多了哦？”
“反正铃铛挺可爱的那个就别提了……”薰把铃铛推到药研面前，泄气的趴在桌子上。
“……”药研再一次叹气，伸手接过薰手中包装精美的盒子。“不过真意外啊……林渊居然没有收大将的钱……”
“完全高兴不起来……”这种事情……只会让她产生多余的情感而已。
“不过，至少有一件事是确认了的。”药研拿起铃铛，轻轻晃了晃，青铜的铃铛声音并不那么清脆。“‘国重君同妾身讲了许多有关日本付丧神的故事’，长谷部的记忆还留存着这件事，基本可以确定了。”
“嗯……药研那边呢，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薰拿起另外一个铃铛，伸手到药研的铃铛边上，同他一起晃了晃，然后傻傻翘起了嘴角。
“……”药研微微皱眉，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薰眨了眨眼睛，几乎已经笃定药研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打听不到。”
“……诶？”
“字面意思，外边的人对这条街一无所知到了有些诡异的程度。”
“能不能说的再具体点……”
“我试着去打听关于这条街的历史，大家都出于隐隐约约有听说过，却完全说不出所以然的程度，莫名其妙的都市传说倒是很多。后来我干脆直接问起去这条街的方向，大家都能指个大概，却说不清楚具体位置。”
“可我们的地图不是……”
“是啊，标识了非常具体的地点，我觉得有点诡异，绕着安林街区走了一圈，发现这边的地形有些奇怪。”
“奇怪？”
药研沾了茶杯里面的水，在桌子上画给薰看。“我走过的地方，同地图上安林街区的范围，对不上，而且还差了不少。”
“按照联络员给我们的地图，安林街区的范围大致是这样，而这里就是入口。从牌楼外边往里看到的距离来估算的话，这条街的长度应该至少是超过二百米的，但是我从这里发现的小路绕进去，却只看到了普通的胡同。”
“确实从距离上来说……这里如果能够拐进去的话应该就是安林街区才对……”
“大将，还记得任务书的注意事项是什么吗？”
“……”薰想起来了，任务书注意事项第三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目标擅长幻术，请务必小心”。
“那条街一定有古怪，大将请务必小心。”
“我……我明白。”
“还有一件事，”药研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慢慢的叹了口气。“明明大家都讲不清楚关于街区的事情，对于“慈玉轩”老板娘林渊的事情，却都很熟悉。”
“林渊似乎直接住在店铺里，偶尔有客人邀请她去别的地方吃饭或者游玩，全部都被拒绝了。”
“不是因为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林渊肯定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离开这里，这条街的范围。我怎么打听都没人知道林渊原本的住处，这很奇怪。”
“……”薰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一年半之前导致林渊失忆的事情……是重要线索？”
“恐怕是的。”
啊……薰使劲儿揉了揉脑袋。
“那么接下来，大将有两个选择，一，向上边通报，并申请别的队伍对这件事进行善后；二，直接申请后续任务，提高任务的等级判定。”
薰突然沉默了。
“药研你觉得直接去与长谷部交涉成功的可能性是……”
“零。”
恩……也是呢，这根本是不用想的事情……莫名其妙有个人到你面前跟你说为了世界请去死吧，放在谁身上都是不会答应的吧……
“那么，大将觉得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长谷部打回原形带回去比较好呢，还是利用林渊控制住长谷部比较稳当呢？”
“药研你面无表情的说这话有点恐怖哦……”
“是大将你太温吞了。”
无法反驳……
其实她只是懦弱吧。
明明为了自己能够保存记忆，不惜将朋友推向了深渊。而那位朋友……她的挚友……却是笑着，不含一丝他念的告诉她:不必迷茫，政府的抉择是完全正确的。
「即使能够选择，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的勇气。」
「但即使这样，我仍然觉得，有的选，真好。」
「薰很勇敢，真的。」
“大将！”身边的付丧神一把按住她的手，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紫色眸子的付丧神微微倾身:“不要为梦境所囚……至少，我们现在在一起，不是吗？”
“药研……药研你穿这身说这话一点都不帅气哦……”
药研看着自己一身T恤，无奈的推了推眼镜:“准备这身衣服的人可是大将哦？”
“哼哼~”薰吐了吐舌头，移开了目光。
“大将，接一下文件。”薰看到药研比划了一个发送文件的手势，打开通讯器的蓝色浮窗，果然看到有文件传输请求，然而，文件的后缀却显示这是个音频文件。
“这是？”
“昨天听到的一段林渊她们的聊天，有些在意。”
薰戴上耳机。
「国重，你听过燕子归巢的故事吗？」
「……是指燕子每一年，都一定会在相同的时间回到相同地方的事情吗？」
「没错。季节轮转，四级变换，无论曾经飞往何处，燕子啊，都一定会在春天的时候，回到这里，回到自己曾经生存的地方。
燕子……是一定会回归本源的存在呢。」
「国重，你说妾身……到底忘记了什么呢？」
「我……我会保护您。」
「哈哈哈，突然说什么呢国重，不过，谢谢你~」
“这是……”
“大将的出现让林渊有所察觉了吧。”薰没有回复，药研顿了顿，抬头看向薰，她一手习惯性的扶着耳机，眼睛看似紧紧盯着屏幕，却并没有焦点。
“大将！”药研伸手握住薰那只捂着耳朵的手。
“……诶？”薰睁大了眼睛，似乎是被吓了一跳。
“痛苦的话后续工作交给别人去做就好了，这个评级为C的任务仅仅只是‘确认’而已，任务已经完成了，大将！”握着她左手的手力气越发的大，药研紧紧皱着眉毛，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薰弯下腰，吻在药研的手指上，他愣了一下，随后几乎是触电一般放开了。
“大……大将！”
“嘿嘿！这可不行呢！”薰笑着对药研吐了吐舌头。
这可不行呢。与其交给不知道的某个人去做，不如由她自己，亲手将这一切了结，至少……只要任务执行者还是她，就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药研，我们……去见长谷部。”
“是，选择前者，对吧~”
七
任务更新：新任务编号10516，任务等级S任务目标……对压切长谷部执行刀解，并将林渊的相关记忆消除。
“嗯……”药研整理好自己的军装，将刀别好在腰间，终于长长舒了口气:“还是这身比较能让人冷静。”薰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下次我会记得带常服过来啦……”她并没有想到这次等级判定为C的任务会发展到评级直接上升到S的地步，需要药研出动的任务，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了。顿了顿，薰突然的安静了下来，微微蹙眉。
药研盯着薰，轻轻叹了口气。
“大将。”
薰惊醒:“诶？啊？怎么了？”
“大将，不然今天就算了吧？”
“诶诶，为……为什么？”
“大将……以这样的状态战斗很危险。”
薰愣了一下，慌忙摆手:“抱歉抱歉，明明不该有迷茫的……这是‘应该做的事情’，九思不是也说过了吗……”药研伸出手，揉了揉显得有些慌乱无措的薰。
“战斗交给我就好……但是大将，最后的刀解，是一定要你来做的。”药研的表情有些无奈，但紧锁的眉头显示了，这并不只是一句例行的关心。
而薰也清楚，药研从来都不是患得患失的人。
“没关系的……我知道，我知道的。”握住药研的手，隔着手套传来的温度，让她无比留恋。
“明明至今为止已经回收了那么多的刀剑，消除了那么多的记忆，事到如今才开始犹豫什么的……太难看了……”深吸一口气，薰理好衣服，挺直了腰杆，从她亲手善后了挚友的本丸开始，她就没有任何退路了。
“药研，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对于回收这件事，我不会有任何犹豫。”手中传来的温度，药研明白，薰说的，并非妄言。
无论如何，他也并不只是单方面的在接受薰的保护而已，他能够保护薰的，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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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太阳正在缓缓沉下，特殊的角度折射出的特殊的红光，将整个世界染成了橘红色——被鲜血浸染过的颜色。
药研和薰站在牌楼之下，深深吸了口气。
“准备好了吗，药研？”药研点了点头，握住了薰的手。“准备……”踏入结界的一瞬间，被什么淹没的异样感立刻漫上心头，薰直打了个冷颤，药研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他紫色的眸子折射着红色夕阳的光，那是——嗜血的颜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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